【胜出】当Deku遇到绿谷出久 05
——我喜欢写感情冲突的情节。
——有一丢丢剧透预警。
05.
DEKU脱下自己的外套，露出了内里纯黑色的衬衣，他低头认真地一颗颗解着扣子，手指在扣沿轻巧地来回穿梭打转，他的手和绿谷出久的不一样，那上面没有过度使用力量而撕裂的伤口，干净纤细，唯独食指和拇指的这一块起了一层老茧。
还真是全身黑啊.......
绿谷出久扶了下脑袋，想在他自己的衣柜里找出这么一身打扮来，估计也得翻箱倒柜几个来回。
DEKU脱下最后一件外衣，不太坚韧还有些瘦弱的背部暴露在绿谷出久的面前，让后者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呼。
那甚至有些过于瘦弱的背部上伤痕密布，有道最长的伤口几乎要占据DEKU的腰间。
DEKU没对这声惊呼产生兴趣，他利落地拿过椅背上的衣物，衬衫的尺寸刚好，不过也难怪，除了身体上的一些差别，他和绿谷出久近乎完全没有区别，他伸手挽了挽袖口，让它摆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吓到了吗？”DEKU回过头看着绿谷出久，适当的露出一个微笑。
“有点...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绿谷出久不是没受不过伤，甚至有些可能和DEKU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在考虑到对方是个无个性这一点时，这一点就变得相当奇怪了。
“小胜给的‘礼物’。”DEKU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欸？！！！.....小...小胜？！”绿谷出久几乎没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下巴几乎脱臼。
虽然小胜经常和他过不去，又整天摆着仿佛绿谷出久欠了他钱的表情，但是至少也没到这个地步啊？！
“我和他关系恶劣，啊......好像用恶劣不足以形容。”DEKU似乎对这个话题有了兴趣，他反坐到了木椅上，双腿叉开，手臂靠着木椅的椅背，他竖起一根手指抵在下巴，“或者用死敌比较合适一点。”
“.......很恶劣吗？”绿谷出久原本以为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也许能够破天荒地和另一个世界的小胜好好相处，可是更为直观的事实打破了曾经短短一瞬的美好幻想。
果然，关系恶劣这件事，无论是哪个世界怕是都不会改变。
绿谷出久叹了口气。
“相当差劲。”DEKU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他歪着头想了下，“怎么说呢，如果小胜有能干掉我的机会，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下手。”
——那还真是吓人啊。
绿谷出久脸上出现了放空的表情。
DEKU伸手揉了揉绿谷出久柔软蓬松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头发，半靠在椅背上懒懒道，“但是你和这边的小胜的关系要比我们好很多吧？”
“嗯！.......虽然之前也谈不上好，但是最近的话，变好了一些。”绿谷出久朝DEKU露出一个笑容，他始终觉得，和小胜违反校规打架还被相泽老师抓到关了紧闭这件事并不是一件坏事。
虽然某些方面看上去也许是倒霉了些，但显然绿谷出久认为这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开始发现现在幼驯染的身上发生的转变，早已恶化多年的关系也渐渐有了缓和的迹象，也第一次发现了爆豪胜己是怎样看待自己的。
虽然绿谷出久至今不理解，小胜对自己的看法是不是什么时候脑子搭错了筋，才得出来的结论。
“没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
绿谷出久既冤枉又无辜。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特殊之处，这辈子的幸运大概都花在了遇见欧鲁麦特上了，导致现在欧鲁麦特周边的抽奖，他永远是最不可能被抽到那一位。
而对每一个陷入困境的人伸出援手，这是他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就算想改，也没办法改变下意识的举动啊。
绿谷出久一直注视着爆豪胜己——他的幼驯染，耀眼得几乎令人想要躲进阴影当中。
DEKU趴在椅背上，听着绿谷出久的絮絮叨叨，时不时露出个笑容，常年苍白的脸上的阴郁，因为嘴角勾起的弧度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候的DEKU看起来就和十几岁的少年没什么两样。
他背负的东西很多，偶尔把它们放下来的时候，感受到了就连DEKU自己都没曾想过的轻松。
“看来，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小胜，脾气都烂的像狗屎。”DEKU下了最后的结论，他看着嘴角几乎弯道耳朵根的绿谷出久提醒道。
“那友情提醒你一句。”DEKU扒开了自己的左边衣领，靠近肩部的位置浮现出一个极为明显的齿痕，刻进皮肤的伤痕触目惊心，和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意外地有一股情色的意味。
“不要离小胜太近。”
绿谷出久呆了呆，还没回过神，耳朵却红了大半。
“那是条会咬人的恶犬。”DEKU将这个齿痕重新用衣领严严实实地掩盖住，深入骨髓的疼痛让DEKU只要一回想起来，就忍不住浑身瑟缩。
其实应该没有那么痛的，他受过的伤有很多，经历过的疼痛也各有花样，当DEKU却深深记住了爆豪胜己用力咬在他肩膀，尖利的犬牙陷入血肉中的疼痛。
“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DEKU问着不知为什么耳根通红的绿谷出久，得到对方轻若蚊鸣的肯定之后，却恶劣地露出笑，“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
DEKU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手上的手环。
他不确定这东西究竟有没有监听的功能，但是再还没有见到妈妈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将自己所属敌联合这件事暴露出来，否则等待他恐怕只会是镣铐和被监禁的时光。
即使他刚刚到达这个世界时做出的举动，已经让职业英雄有了疑心，但还没得到确凿的证据之前，DEKU相信他们是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
他真的......太想再见一见绿谷引子了。
哪怕短暂的满足之后，是粉身碎骨的深渊。
DEKU在荆棘和黑暗中行走了许久，他的脚心满是鲜血，洒在他走过的路上，留下看不到尽头的污黑血迹。
他太累了，只想找一个足够安心的地方休息一小会儿，将早已腐朽的身躯放入其中，连同那颗快要停止的心脏一起。
绿谷出久眨了眨眼睛，望着DEKU。
这表情是从丽日那里学来的，每一次饭田有瞒着他们的事之后，遇上了丽日和他这样的眼神，都会顽固抵抗一阵子，最后才无奈地认输，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没用的，我不会对自己心软的。”DEKU伸手弹了弹绿谷出久的额头，他非常喜欢另一个绿谷出久的存在，并不是出于什么奇怪的自恋原因，而是从心底弥漫上来的倾羡和喜欢。
——太好了，哪怕只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选择了英雄的梦想。
“真的不能说吗？”绿谷出久有些遗憾，他非常好奇，究竟要打架打成什么样，才会在这么个地方留下这么深的牙印。
这，这不就跟吻痕差不多了吗？！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了之后，绿谷出久刚消下去的耳朵，整个耳朵又重新地覆盖了一层红色。
“明天告诉你。”DEKU没有拒绝绿谷出久的要求，他想了想，又接着道，“只要你别被吓跑的话——”
其实这个伤痕的来历还挺简单的。
那是雄英学生进行林间合宿，敌联合突然袭击时的事情。
那位老师非常地欣赏雄英体育祭上爆豪胜己的表现，而死柄木也难得地对这件事产生了兴趣。
DEKU没有和荼毘那一群人一起行动，他安静地待在黑雾和死柄木身边，上一次近乎背叛的举动似乎也让死柄木有了些警惕。
“如果不采取强硬的手段，小胜绝对不会就这么投入敌联合的。”DEKU撑着下巴，黑雾贴心地为他递上一碗猪排饭，后者露出个笑容，说了声谢谢。
“不重要。”死柄木不太喜欢这样的食物，离DEKU远了些，不耐地挠了挠脖子，“只要能把他绑过来就行。”
DEKU夹起一块炸得色泽金黄的猪排，脆香的气味顺着鼻子窜入，勾起了口中的馋意和饿意，咬下时的酥脆口感忍不住令人露出个笑，搭配着甜甜的酱汁，恰好入口。
死柄木忍不住离他更远了些。
“随便你，不过事先提醒，小胜的脾气是真的很烂——”因为嘴里塞了东西的原因，DEKU说话有些含糊，像是夏日离包裹着快融化糖果的黏糊糖粉。
“光看就知道了吧。”死柄木看了眼手下的照片，那张照片上是体育祭上浑身上下被捆绑着，暴怒异常的第一名。
——看起来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了。
DEKU不再劝说，专心致志地解决面前的猪排饭。
而等到DEKU都快消化了这一碗猪排饭，荼毘这群人才终于回来，非常不负所望地带回了一个脾气暴躁的、属于DEKU的幼驯染。
“DEKU！”渡我被身子从背后扑到DEKU的身上，甜美鲜血的味道无时无刻缠绕着DEKU，少女略显柔软的脸颊蹭了蹭DEKU的脸，她略显兴奋道，“人家今天交到新朋友了哦——超可爱的，还和小梅雨和小丽日进行了一次女孩子的聊天哦，还说起了DEKU的事情。”
DEKU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自己，而渡我被身子的喜欢和常人的不太一样，她的喜欢意味着她非常想要用刀在你身上划出无数道伤痕，迷恋地想要得到那些争先恐后喷射出的鲜血。
所以DEKU并不觉得这是件好事。
被束缚在椅子上的爆豪胜己转醒，他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围在他周围那一堆通缉单上十分显眼的敌人，他只看见了那个莫名消失了许久的小废物，和抱着他倚晃的金毛女。
“DEKU！！！！！”爆豪胜己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地往前挪动，却被金属皮革制成的绑带牢牢固定在位置上，他眼里散发着危险的红光，像是一只野兽一般喘着粗气。
DEKU回头看了眼爆豪胜己，对方像是恨不得扑上来掐死他。他挪了挪，躲开了渡我被身子的后续袭击，后者不满地舔了舔下唇，“我讨厌这个爆炸头。DEKU身上真香，真想割开你的血管看一看...嘻嘻嘻......”
沉溺在怒气之中的爆豪胜己，还是清晰地听到了这一句话，并瞬间在心头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废物整天和这一堆变态待在一起，不变态也得被逼着变态了。
他给DEKU找了个完美无缺的借口。
可惜后者不领情。
DEKU走到了爆豪胜己的面前，他从上俯视着这再熟悉不过的幼驯染，露出了个笑，爆豪胜己以前经常能看见的那种白痴笑容，那脸上的小雀斑都他妈让人熟悉无比。
“小胜。”DEKU朝爆豪胜己伸出手，碍于死柄木，不得不友好地朝自己的青梅竹马问道，“可以加入敌联合吗？”
还不等爆豪反应过来，DEKU接着说道，“你不是一直不想被束缚吗......这里非常的自由，也很容易生存。”
爆豪胜己眼睛里渐渐染成红色，他发现了，在USJ事件过后，无论他给这小废物找了多少个连他自己都不信的狗屁理由借口，依旧改变不了DEKU是自愿加入敌联合的这个事实。
他像一只被激怒的猛兽，DEKU靠他太近，爆豪胜己抬头就能看见DEKU漠然平淡的神色，DEKU只是按部就班地说着台词，他根本不在意爆豪胜己到底会不会加入这一事实。
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从爆豪胜己的身上传开，那坚固的金属皮革像是破绳一般一根根断裂开来，爆豪胜己扯过DEKU的衣领，后者一时不察，差点整个人扑到爆豪胜己的身上。
爆豪胜己张开嘴，尖利的犬牙深深刺入DEKU肩膀中，刺进脆弱的血管当中，突如其来的剧痛让DEKU忍不住闷哼出声。
DEKU甚至觉得爆豪胜己想要从自己的身上咬下一口肉来，血顺着DEKU的肩膀和 爆豪胜己的下巴往下流，空气中血液的甜美味道让渡我被身子忍不住露出痴迷的神色，不满又嫉妒地将眼神投向爆豪胜己。
爆豪胜己松开了咬合的牙齿，桀骜又嚣张的神情重新出现在他的脸上，他用手背抹干净了下巴上的鲜血，居高临下地不屑道。
“谁会和你这样的废物，进这样一个白痴组织啊？”
DEKU的肩膀很痛，几乎抬不起来，他收回了看向爆豪的目光。
“——所以我才说我最讨厌小胜了。”
……
……
我遇见最讨厌的人是爆豪胜己。
最耀眼的，也是他。
——摘自《NO.1英雄人偶日记》、《敌人：人偶的随身笔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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